【不开车】
我只信仰浪漫,热情,颓废,癫狂,醉酒和——人生而平等。
在此之外我不歌颂任何主义,任何世界观,任何教派和任何试图扭转他人世界观的事物。

库帕利索斯

很久之前码的一个小段子,是我一个脑了很久的AU里的内容,先发出来。

画家R,社会活动家E,双箭头但尚未确定关系
时间设定在上世纪80年代初
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
最先映入他眼睛的是一面色彩突兀的墙——不,那是一幅几乎与墙同高的画布。但那上面没有画着任何东西,是的,那上面的东西不是“画”上去的,而是——大量的颜料像是被愤怒地直接摔在墙上,向下流出一条条竖直的痕迹;在柏绿色的底子上是漫天漫地冲撞着的金色,红色,金色,红色,在下落的过程中混合,交错,然后凝固。流淌下来的金色像蜂蜜。流淌下来的红色像鲜血。安灼拉从来没有见过这个。他对于“绘画”的理解仍然局限于高中课本里那些远古大师的肖像画的复制品,但这个——那些所有的颜色在他眼前争相像礼花一样绽开,爆破,拥挤不堪地交织成一团,所有的颜色争相在呐喊,在欢呼,在咆哮——

“安灼拉?”是格朗泰尔一声有些尴尬的咳嗽将他拉回了现实。一定是自己反应夸张了,在转头看向画家的瞬间他捕捉到了对方脸上变幻出的所有神色:期待,忐忑,忧虑,不安,和,后悔?然而那些神情很快就全部褪去了,格朗泰尔的脸上又浮现出了安灼拉所熟悉的那种漫不经心的笑容。

“所以,有什么评价?”

“哇哦。”这是胸有成竹的演说家安灼拉此刻能够给出的唯一答案。他走近那面高墙,却又小心翼翼地在离画作两米之外停了下来,在满地的报纸团和旧画布之间找好落脚的位置,像是怕画中会有什么东西灼伤他一样,不敢再近前了。在这个距离,他可以清晰地看见那些颜料流淌下来干涸凝固的痕迹。像是大地的伤疤。他的脑中不知为何冒出了这样一个没头没脑的比喻。

“这幅画…很有趣。”安灼拉小心地斟酌着句子。“这些颜色很漂亮,但这就只是颜色?我是说,没有内容,没有人物,或者是风景什么的?我不是很能理解。”

“啊,那个啊。”格朗泰尔随意地说着,他甚至没有分神去多看那幅画一眼,“只是个尝试罢了,抽象表现主义之类的废话,没有什么实际意义。你知道的,我什么都会搞一点,波普,拼贴,涂鸦,还有原始主义,总之就这样东拼西凑,Ta-da。”他的手在空中胡乱地一比划。

“可是它很漂亮。我觉得我能够听见颜色在…在说话。在尖叫。”安灼拉坚持说道。

“哇哦。这对我来说真是极高的赞誉了,特别是从尊贵的阿波罗口中说出来。”酒鬼哈哈笑了两声,但安灼拉从那笑声里听不出任何快乐的情绪。

“我是认真的。我很喜欢。”他重复着,满意地看到画家眼里的怀疑和讽刺被自己的话冲淡了。然而后者本就苍白的脸却因为自己的下一句话而血色尽失。他只不过是问了一句,这幅画的标题是什么。

格朗泰尔沉默了三秒。然后他抬起头来,孤注一掷地,带着绝望的神色说道:

“它叫库帕利索斯。”

【库帕利索斯(Cyparissus)是日神阿波罗的情人之一,传说他因为不堪孤独和痛苦而请求阿波罗将自己变成了一棵柏树,由此柏树成为了哀悼的象征。也有传说是他为了躲避阿波罗的求爱而变成了柏树。这里主要取第一个意思,但理解成后者也可以。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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